校長的話


舊村

上周六回來開會,早了,便到嘉豪酒樓飲茶去。走在長路上,晨早空氣清新開朗;路人走路的步伐好像跟往日不同,沒有周一至五的趕忙,慢慢的,輕輕鬆鬆的。左邊馬路,右邊鐵欄,沒有留意馬路有多少輛車駛過,只感受到鐵欄外綠樹的生機,以及此起彼落、不知從枝梢何處傳來的鳥聲。我走著走著,看看前方,又看看右方欄與樹以外的舊樓宇,更覺寧靜。
這是我們生活的華富村。飲茶後,我原路走回學校,就在嘉豪外的平台邊遇上一位學生。他拿著麵包,剛咬了一口,準備邊吃邊走回學校。我跟他在默契中協調了步伐,請他不用客氣,隨意邊吃邊走。原來他住華貴,剛乘升降機上到平台;他說,他外祖父母仍住在華富,小時候就由他們照顧,父母也在華富村長大,婚後搬到華貴去。邊談,邊走,剛才走路過來時的寧靜現在覺得更加充實,我問他對華富村有何感覺,他說很寧靜;這一答所換來的共鳴,令我忽然拉高了嗓子問:「你還有探望外祖父母嗎?」他說有,約一周一次;他又說:「外祖父母跟鄰居的關係很親切,同住了數年了,所見的都是面熟的友人......他們都擔心重建後要分散到各處去......」
談著談著,不覺,我們已進入了學校,便分別到各自要到的位置去;這一刻,早上的寧靜,混和了親切和溫情,這一刻,令我緊捉到,舊屋村裡如細水長流般的生命氣息。
彭耀鈞 四月三十日